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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為何駱以軍總喜歡把好幾個故事「擠」在一起寫?
打遊戲也可以打得很哲學嗎?】
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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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為何駱以軍總喜歡把好幾個故事「擠」在一起寫?
打遊戲也可以打得很哲學嗎?】
來貼一首駱以軍的詩
順便看駱以軍第三講的影片吧
(而且應該不是在詩集裡面的詩
而是在他出的唯一一本童話書
《給小星說童話》裡面
的最末尾終章詩)
────
於駱以軍二00三出版的長篇小說《遠方》末篇敘及,敘事者「我」帶兒子往動物園遊玩,不意在山丘後發現一隻死亡的長頸鹿。
奇異的是,這是隻年輕的白色長頸鹿,所有長頸鹿身上應有的毛色斑塊全然不見蹤影──
就是隻純白色的長頸鹿;而且是死的。
在長頸鹿的死屍面前,「我」突然想起小時家中粉刷白牆的經驗:
牆面完工後,工人們剩下半桶白漆,不知為何便順手將家中櫥櫃鋼琴一概刷成了白色──
「那樣像白漆刷過,有著一層糊乾厚度的,將一切不夠潔白的白色,任何污垢瑕疵都掩蓋過去的,那樣地潔白。」

是啊,孩子,或者愛人。
終有一天你必將長大老去。時光的煙蒂終將在你心上燙出一個又一個傷疤。
生命就是個廢墟。我該如何向你解釋這個充滿了殘暴、傷害與無可挽回的遺憾的世界?
我所能做的,或許也只是用一層厚厚的白漆將那些污垢、瑕疵、死亡與傷害全數遮蔽掩去。
只能這樣而已。
一九九三年,時年二十六歲的駱以軍出版了《我們自夜黯的酒館離開》,隔年又寫了本了童書《和小星說童話》。
卷末有詩一首,如此溫柔,如此令人心碎:

彷彿在極地裡看見光。
小星,而妳列位在星河諸座之間,只有我認得妳。
不符合傳說,極光沒有以虹的七彩擺弄它的裙幅。
極光,自妳的故鄉,像銀粉般自夜空頂的破洞洩下。
我沐浴在極光裡,如一個裸體的少年。
小星,妳的光。
只有我認得。
在下沉的最後一瞬,有銀色的小魚以牠們的銀唇輕咬著我的臉頰、鼻尖、手指、胸膛,還有肚臍。
在下沉的最後一瞬,我看見極光,我的髮在水底炸立,但面容卻幸福而愉悅。
我看見妳,衣裾隨水潮款款搖擺,在最黑的海底,踩著海葵和珊瑚朝我走來。
為何人們皆上揚唯我足繫巨石沉下,
我看見妳向我走來。
這一世。
星光,在我們的頭頂,海洋的上方,海豚仰望的另一個世界。
https://youtu.be/zSqAUiDEmsk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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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噬夢人》(聯合文學,2010) 《甕中人》(印刻,2003) 《拜訪糖果阿姨》(聯合文學,2013) 《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》(逗点,2011) 《零地點GroundZero》(麥田,2013) 《幻事錄: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16講》(木馬,2014) 《與孤寂等輕》(逗点,2019)
作家|《聯合文學》310期、《印刻文學》211期封面人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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